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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线上走一回

 
      2018年的第一天,元旦,我从湘雅医院出院,离开了这座湖南最高的医疗殿堂,花了13万元买了一条命回来,全身依然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今天,我想回家了。冬瓜于是请了一个朋友开着一辆大众图冠车将我从长沙送回。
      从12月18日到今天,短短14天的时间,我经历了一生中第二个生死轮回(公元1979年11月我在湖南省警校读书期间,曾因阑尾穿孔致腹膜炎,在长沙市第四人民医院住院50余天,病危通知通过电报形式发到家里,因贫穷,我家里竟没有一个人来长沙看望我,不得不由我班上的男同学轮流守了我40余天直至出院)。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脑子里不由得像放电影一般,慢慢地记起过来发生的事。于是,我把它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作为一种财富积聚留传下去,或许让我的子女们也能记得。
 
生死时速
      从12月18日凌晨零时起,睡在床上的我就被一阵剧烈的腰痛弄醒,下蛮起床到厨房找了杯水喝,试着到厕所里方便方便,希望多少减轻痛楚,之后便自我安慰,这可能就是一般性的腰痛,于是忍着痛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然而,这病痛不仅没有因自己的克制主动离我而去,相反还变本加厉地在我的身上肆虐,先是腰痛,现在则是整个背部全部被疼痛攻陷,火辣辣如肌肉被撕裂般从腰际向肩背部扩散。不得已,我再次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等候天亮,不曾想,我来到客厅准备找沙发坐下来时,已经坐不下来了,这时,我背部的那个痛,有如水波浪般一浪一浪地从我背上向头颈部涌来,我感觉话也说不出来了。于是,一种恐惧突然冒了出来,我赶快打开房门企图叫醒正在熟睡的妻子,不曾想叫了两声过后,还未等妻醒来我就因站立不住倒在房门边,幸好,妻在我倒地的同时醒了,慌得赶紧掐住我的左手大姆指,试图减轻我的痛苦,妻一边掐住我的手,一边给大儿子田丰打了电话,要儿子从乾州赶到州委宿舍。这时我才意识到得赶紧给单位医务科“浩子”兄弟打电话,但因背部痛的厉害,尚未给“浩子”报清病情,手机就从手中滑落••••••
      大约20分钟后,州医院救护人员气喘吁吁地爬上我所住的7楼,这才发现我这个病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七楼被抬下楼来。求生的欲望支撑着我在随车而来的“浩子”的搀扶下“漂”下楼来,狼狈地钻进救护车后便感觉意识模糊,隐约中只记得护士小姐给急诊科打电话要对方及时准备接诊后我便昏昏沉沉地被车送到了医院。
      下了救护车,我被冷风一吹,虽恢复了部分意识,但疼痛已经折磨得我没有了半点力气。咬牙等着急诊科医生做完心电图和腹部B超等常规检查,才被推入2楼CT室准备做进一步检查。
      隐约间,我听到“浩子”告诉我,朱灿主任来了。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放下的感觉,阿弥陀佛,原来是“女菩萨”来了,或许我命有救了。迷糊中,只听到“女菩萨”在CT室说了句,“快看主动脉夹层。”余下的事我就再也没有精力去管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稀里糊涂被抬上CT推床进行冠脉造影时,造影剂却全部注入了皮肤里。当我左手腕部隆起个碗大的包时,才听到技师嘀咕:血管里怎么没见有造影剂?于是,我被再一次注入造影剂,觉得从头到脚有股“暖流”在血管里窜行时,我就知道这CT灌脉造影终于完成了。
      记不清服务中心人员是如何将我的推椅换成了推车,又如何将我从2楼推到了1楼,等我清醒过来时,我才发现自己卷缩在一辆推车上,被借存在急救科观察室等待天亮。
      当我从疼痛中又一次“醒“来,才发现我的领导周院长、彭书记、贾院长、向院长、江主席等都相继来到推车旁对我表示慰问。院长及时做出了将我送到湘雅医院进行治疗的决断,当我被转到救护车上的看护床时。已经顾不得孙女馨蘃会对我的离开是个什么表情了,(事后听同事说,孙女当时一定要和我同去长沙,当她得知不能和我同去时,那眼泪就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噢,我可怜的孙女,不愧我养她带她到现在)我依稀记得,我上救护车时,二嫂、妹妹、弟媳及小儿、媳妇都从花垣赶到了吉首,妻子和妹妹陪我一同上了救护车陪同护送我来到了长沙湘雅医院。
 
观察与等待
      从19日起到21日止,我一直躺在湘雅医院的八病室接受降压、护心治疗。24小时床旁监护监测着我的各项生理指标,胸前贴满了磁片,病室在24小时内不间断地输氧,帮助我在极度疼痛的情况下尚能正常呼吸。由于三天三夜不准我下床活动,大小便被逼着在床上解决,不仅难住了我,而且幸苦了在病床前服侍我的妻和大儿子,加上背部皮肤大面积“高烧”如鞭抽般火辣辣的痛,只要一挨着床单就痛的无法形容。让我不得每天晚上都要央求护士给我打止痛针以帮助入睡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22日下午2时许,我终于被护士推出病房,来到CT室进行复查。因为要施行冠脉造影,CT室护士在室外连续在我的手上扎了四针依然没有找到能够输造影剂的那根血管,于是只好暂时放弃,等我被推进CT室后,一个自认为聪明的护士小姐动手在我的右手腕部反手给我扎了一针,见针管里回了血便自认为扎准了,却不知等我上了CT推床后技师推注造影剂时,我的左手腕一下就肿了个拳头大的包,幸亏被在场照看我的单位同事沈刚发现及时叫停,我手上的包才未继续“长大”。无奈之下,护士们又在我的颈部扎了一针,这才完成了CT冠脉造影。
      这一天,一直在我病床前照料我的除了我的老伴,还有单位同事吴宏锦、沈刚及家侄孙女田宏芳,我真的谢谢他们。
 
生死之间
      12月26日上午11时许,我被医生推离了病房。州医院贾小卷、向平俩副院长和其他同事一起,在我妻儿、媳妇及孙女和亲家母(杨二姐)的陪同下将我送到手术室门口。然后,我就被医生用推车推进了手术室。麻醉师用一个面罩式东西罩在我的口鼻上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事后得知,原计划半个小时就能做好的手术,因为我醒麻药的时间过长,让在手术室外面守候的亲人们等了近3个小时,等人,那心情是真的没有办法形容。
      殊不知,我在手术完成后醒麻药的这段时间竟然经历了一场生死之考验。我现在还记的,我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意识的,可又在不知不觉中被慢慢唤醒了意识,这种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开始,我依稀听到医生说,这个人怎么还没醒啊?应该醒得了!可是,我虽听得到别人说话,但我却无法回应,不仅无法说话,而且无法出气。鼻腔和嘴巴就像被人用棉花堵住一样,不能呼吸。我极力摆动自己的头部,试图把堵住自己呼吸道的东西甩开,难受的泪水,吐不出的唾沫不由自主地流出来,脖子以下全部是湿淋淋的。正在挣扎中,突然之间,我就没有了知觉,犹如一个濒死之人,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
      再度醒来时,我依然躺在手术时的推床上,然后才被医生推出手术室,把我交到已焦急等待很长时间的我的亲人们面前,于是,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了妻儿身边。
      如果有人问,这一生一死,距离到底有多远?我终于可以清醒的回答,不远!只不过呼吸之间。
 
回   家
      大儿子已提前一天坐火车回了吉首,在长沙又只剩下我和妻子两个人,幸亏有沈刚为我出院、结账的事一直跑上跑下,才减轻了妻子工作量。从长沙喜来登酒店出来,妻陪我一起回家。
      原本想回吉首后可直接回家去见岳父母的,但沈刚把我早就联系到州医院心内一科35床,要我在这里继续观察治疗一段时间再回家。
      其实这时候的我,身体仍然是虚弱的,脚踩在地上犹如踩在海绵上面一般,身体是飘的,口味也不行,这一切靠装那可是装不来的。
      2018年元月1日湘雅医院《出院记录》称:患者“于2017年12月26日在全麻下行胸主动脉腹膜支架植入术,手术顺利。术后消炎补液对症治疗,症状好转,结账出院”。出院诊断:1、主动脉夹层壁间血肿;2、高血压病1级高危组;3、冠心病。
      经查阅资料,有专家表示,高血压是主动脉夹层最主要的发病因素,70%-80%的主动脉夹层由高血压引起,如果病人得不到及时救治,24小时内死亡率高达25%。我是一个有10年高血压史的人,这次得病,发病元凶莫非就是多年服药并没控制好的高血压?如此说来,我既是一个不幸中枪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幸运之人。
      睡在湘雅医院的病床上,百无聊奈之际打开好久没看的微信,突然收到开心群里“女菩萨”朱灿的一份新年祝福,深有感触。她说,“祝福新的一年,冠脉光滑通畅,心肌细胞氧供充足;窦房结与房室结和谐相处,传导走正道不走旁道;四个瓣膜启闭自如,工作干脆利索,不能粘粘糊糊;左心室与右心室团结合作,步调一致。心脏要每分每秒埋头苦干,不能多心眼,溜奸耍滑闹罢工。2018年,心脏传递的是正能量,主动脉输送的是温暖,毛细血管滋润的是生机,静脉回流的是新一轮希望。”
      我想,作为一个有着生死经历的、上了一定年龄的心血管病患者,这样的新年祝福,无疑是最实惠,最理想,最愿意听的祝福,舍此均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新年伊始,出了医院,或许就是一个好征兆。一切从头再来,从新开始,不正应了一个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