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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水号子
作者:暗 香
时间:2023-02-21 16:53
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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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资料介绍：酉水古称白河，又叫酉溪。其主流发源于湖北宜恩县沙坪乡酉源山，迂回于湖北的宣恩、来凤两县然后流入湖南龙山境，经龙山湾塘乡，重庆酉阳县酉酬镇至秀山县石堤镇与秀山河汇合，折向东流10余公里经大桥村复入龙山里耶、隆头两镇。一路吸纳洗车河、花垣河（清水江）、泗溪河、猛洞河等支流，穿过花垣、保靖、永顺、古丈等地，于沅陵县溪子口张飞庙汇入沅江。《汉书·地理志》有曰“酉源山，酉水所出，南至沅陵入沅，行千二百里。”可见酉水当时确实为湘川边区水力航运的大动脉，发达的河运，必然会产生河运文化，于是湘西地区独特的船工号子便应运而生。
里耶古镇居酉水北岸，沿岸有上、中、下三处码头，其中以中码头和下码头最为繁华，每天在这里停泊的船只达150多艏，多为乌蓬船，大小不一。其中大船是下水船，专跑常德、汉口等；中号船是下保靖、沅陵的；小船是上水船，专跑秀山、酉阳。想当年，一百多只乌蓬船停泊岸边，船上灯火与岸上万家灯火交相辉映，里耶古埠独特的风景是何等地让人流连忘返。难怪里耶文人陈和有此一叹："烟笼寒水月笼沙，水上灯火近万家；船夫爱唱采花调，木叶声亮琴声哑 "。
（里耶中码头-1985）
迁陵古镇原为大秦洞庭郡设在里耶的制所，秦亡汉立，公元前202年（汉高祖五年），刘邦改黔中郡为武陵郡并置迁陵县于酉水中游的咽喉地带，是水陆必经之地，因此形成了商业繁荣的集镇，拥有数量众多的大型码头和商会。
船到保靖境，又听船头起歌声：“仙人掌，屙尿岩，保靖边城快拢来；艨艟溪，拜一拜，抗倭英雄包去来；楠木溪，金丝楠，扽在皇城撑金銮；黄狗狼窝吼一吼，八部大王坐江口。”
保靖老街面对酉水，码头从酉水河边向里延伸，这里曾经是一条商业长廊，云集了众多的商铺，客栈和会馆。直到上世纪70年代依然保留古街老商铺的样子，青石板铺就街面，比较狭窄，当光滑的石板上积淀了千年的历史，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这里曾有一座专门用于忆苦思甜教育的刘文彩泥塑收租院，上小学时我们曾到这里参观过。印象最深的是我第一次出门，没有一件好衣服穿，不得已到隔壁本家哥茂官处借穿了一件灯草绒衣服，回来后就还了人家，令人想不到的是，孩子间扇香烟盒的游戏，这老兄没有赢我，总在我面前一直讽刺说“衣服”-“衣服”······，意思就是我曾借穿了他的衣服，扇烟盒就不能赢他。现在想来，他的念叨也算是一种励志经历，不然我怎会努力读书，狠心逃离故乡的土地？
如今的迁陵老街早已衰败，但却保留了古城的肌理，呈现出一些残缺的风韵。临街建筑高低错落，房屋毗连，之间用封火山墙隔开，另有一些暗巷、支弄与老街相连，形成鱼骨状的宽、窄巷道。居家与商铺共用，临街基本为店面，过天井后即是住宅，这就是古商铺建筑的一大特色。
（王邨码头高又高，岩磴子铺齐半山腰）
王邨是古代土司王的夏宫，永顺王邨码头是酉水流域仅次于保靖迁陵、龙山里耶的第三大码头，这里上通川、黔、渝，下达洞庭湖，有“楚蜀通津”之美称。古时酉水河船到永顺王邨，艄公号子就响了起来：”王邨潭，长又长，酒船湾在河中央；有钱就是男子汉，无钱是个汉子难；二子岩，丢过河，王村酒摊笑呵呵；有钱哥哥吃四两，无钱哥哥把手搓；王邨码头高又高，岩厅子（石阶）铺齐半山腰。”
（悬崖上的王邨人家）
所谓“讲扯白，就扯白，扯起白来了不得，百花脑壳在里耶，白话尾巴在湖北；早晨云南送桐油，夜里装船飙常德。”一首《扯白（吹牛）歌》道出了酉水船工早起晚归水上生活的艰辛和无奈。
一路辛苦，一路“白”，船工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回奔波在湘西这条曲折的水道上，苦中求乐，开朗豁达的性格，通过酉水号子表达的有声有色，令后人叹为观止。
里耶古镇居酉水北岸，沿岸有上、中、下三处码头，其中以中码头和下码头最为繁华，每天在这里停泊的船只达150多艏，多为乌蓬船，大小不一。其中大船是下水船，专跑常德、汉口等；中号船是下保靖、沅陵的；小船是上水船，专跑秀山、酉阳。想当年，一百多只乌蓬船停泊岸边，船上灯火与岸上万家灯火交相辉映，里耶古埠独特的风景是何等地让人流连忘返。难怪里耶文人陈和有此一叹："烟笼寒水月笼沙，水上灯火近万家；船夫爱唱采花调，木叶声亮琴声哑 "。
（里耶下码头-1985）
一个不经意，我们来到了里耶古镇的“里耶船王社”，亦即利用酉水船王唐开富旧居“唐福记”为平台，对湘西水运历史进行详细回顾的“酉水船文化陈列馆”。这里分别陈列了“酉水船运——南方丝绸之路上的咽喉要道，”“酉水船家——浪花的主人”“酉水号子——千年不散的史诗”“酉水码头——船的家园”和“酉水祖先船——八面山”等五个板块，为我们复原了酉水航运的古老历史。
（船王社外景）
（船王社内摆放的小木船）
酉水有航运就有了酉水号子。酉水船工为了排遣拉纤时的枯燥寂寞，每到一个码头，船只需要靠岸或水流平缓时，艄公都会用酉水河边地名为主，编成号子和大家一起吟唱，借以集中思想，活跃气氛，解乏去疲劳。
（酉水河畔大溪乡）
待船来到大溪地，少不得来一段酉水号子《说大溪》：“小来福，大来福，大溪口边炖猪头；自生码头自生桥，石龙过江柳结桃；要鸡笼，落石滩，银子坨坨砌街沿；五板船，名气有，咱那木脱水明溪口；明溪上来十八滩，滩滩不离刺竹山；轿子山，锣鼓滩，提起鸡笼出四川。”
（酉阳酉酬镇）
撑船到酉酬又有一段号子唱出口：“花滩子，小溪口，酉酬上席红豆腐；牛麻屄，两大块，两个揪腰急转拐；江西湾，天井坝，丑牛波浪大如妈；两边猪，牛尿滩，吃饱喝足心不慌。”
（酉酬镇禹王宫，风雨飘摇200年）
龙山县隆头寨古有盛名，母亲在世时曾给我们说过一句顺口溜：“保靖酱油花垣酒，隆头秀才多如狗”用以说明这地方自古就人杰地灵。酉水船工经过此地，也少不得把它夸赞一番：“古黔山，小沙湾，八部大王受香烟，首八峒，观音岩，顺江波浪涌起来；大喇祠，土王殿，隆头做到两样官；二面二河老土家，叽哩嘎啦讲土话；碰到两个乖阿妲，只管骚离不离骚。”
（龙山隆头码头）
船到里耶河，艄公起吆喝：“文官坐到岩板司，武官坐于漩水潭，婆婆庙，婆婆洞，雍尼婆婆坐当中；摆手堂，炮列枯，岩棺材，百根树；山高不过八面山，水深不过鲁碧潭；船到里耶得一盘，老板定要烧拢岸；酒肆两，肉半斤，迷迷糊糊看花灯。”
（里耶中码头-1985）
船到保靖境，又听船头起歌声：“仙人掌，屙尿岩，保靖边城快拢来；艨艟溪，拜一拜，抗倭英雄包去来；楠木溪，金丝楠，扽在皇城撑金銮；黄狗狼窝吼一吼，八部大王坐江口。”
保靖老街面对酉水，码头从酉水河边向里延伸，这里曾经是一条商业长廊，云集了众多的商铺，客栈和会馆。直到上世纪70年代依然保留古街老商铺的样子，青石板铺就街面，比较狭窄，当光滑的石板上积淀了千年的历史，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这里曾有一座专门用于忆苦思甜教育的刘文彩泥塑收租院，上小学时我们曾到这里参观过。印象最深的是我第一次出门，没有一件好衣服穿，不得已到隔壁本家哥茂官处借穿了一件灯草绒衣服，回来后就还了人家，令人想不到的是，孩子间扇香烟盒的游戏，这老兄没有赢我，总在我面前一直讽刺说“衣服”-“衣服”······，意思就是我曾借穿了他的衣服，扇烟盒就不能赢他。现在想来，他的念叨也算是一种励志经历，不然我怎会努力读书，狠心逃离故乡的土地？
如今的迁陵老街早已衰败，但却保留了古城的肌理，呈现出一些残缺的风韵。临街建筑高低错落，房屋毗连，之间用封火山墙隔开，另有一些暗巷、支弄与老街相连，形成鱼骨状的宽、窄巷道。居家与商铺共用，临街基本为店面，过天井后即是住宅，这就是古商铺建筑的一大特色。
（王邨码头高又高，岩磴子铺齐半山腰）
（悬崖上的王邨人家）
一路辛苦，一路“白”，船工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回奔波在湘西这条曲折的水道上，苦中求乐，开朗豁达的性格，通过酉水号子表达的有声有色，令后人叹为观止。